一九二九年,诗人T S Eliot应邀出席牛津诗会的聚会。一位年轻大学生恭恭敬敬请教大诗人说:“先生,你的诗里有一句‘女人,三只白豹坐在一株杜松树下’请问是什么意思?”("Please, sir, what do you mean by the line: 'Lady, three white leopards sat under a juniper-tree?")艾略特看了看那位大学生说:“我的意思是‘女人,三只白豹坐在一株杜松树下’”("I mean, 'Lady, three white leopards sat under a juniper-tree'")。 作者写出了作品实在没有必要亲自讲解作品里的意思。作者出书写序文最头痛,正是因为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写了。请别人写序也未必是上策。钱牧斋有求必应,为人写序无数。郑板桥则说求序是“借光”,他“以借光为耻”。我并不觉得这样借人家一点光是可耻的事;我只嫌乞序求序麻烦透顶:自己麻烦,人家也麻烦。《英华沉浮录》最近出第二卷了。这个专栏引起不少人注意和议论,我不能——回答。这次既出第二卷,我突然觉得有几个想法应该写成序文,我於是写了一篇“小序”。有些人以为我提倡保守、正统的语文,完全不接受新的讲法。其实不然。“我相信语言文字与时并进,新词彙、新句法反映新事物、新情景,只要自成合理的新意,当可丰富语文的内涵。我也相信语言文字是文化的载体;承载文化之余,往往也会倾覆文化。文化认识的深浅雅俗,决定语文境界之高下清浊。”我在专栏里偶然举出一些病句、劣句,这并不是为了标榜我是权威;语文只涉品味,无关权威。“我没有兴趣从事语文教学工作。我也没有兴趣替人家修改作文。我喜欢观察古今中外带有文化趣味的情事,领会个中寓意,然后回过头来斟酌眼前的文化现象以及这些现象牵出来的语文课题。”因此,《沉浮录》第二卷更是“但见文化之林,不见文字之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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