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朝拜圣物的修道士,
降服一匹战马的骑士,
闻听号角凄厉而死的人,
聆听祈祷那和平之声而死的人,
均是您关怀的对象,
您的关怀同样也施与戴着头盔或是光头秃顶的可怜的人。
——《献给圣昂塞尔姆的颂歌》
“是的,主人,我们确实该去朝拜林拉斯洞。谁会想到我骂他魔鬼的那个隐修士竟会是我们的救命天使?谁会想到那似乎威胁着我们的长矛竟会随时成为我们越过悬崖的桥梁?”
本尼纽斯·斯皮亚古德瑞就是用这些滑稽可笑的话语在奥尔齐涅的耳边絮叨他的欢快,以及他对神秘的隐修士的崇敬和感激的。大家已猜想到,我们的两位旅行者已经出了凶险塔。在我们重新找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维格拉庄挺远的了。正在一条高低起伏的山路上艰难地跋涉哩。那山路满是水坑,或是被暴雨造成的山洪冲到黏湿地上的大石头所阻隔。天还没有亮,只有山路两边岩石上长着的灌木丛像黑色剪纸似的在泛白的天空下显现出来。在这北方晨曦透过清晨冷雾散发出的黯淡而朦胧的弱光中,眼睛可以不同程度地看出一些东西的形状,但却分不出颜色来。
奥尔齐涅沉默着,因为有好一会儿,他一直甜美地迷糊着,只是任随脚步在机械地挪动。他昨晚从斯普拉德盖斯特出来到去孟哥尔摩的那段时间,只是在停靠在特隆赫姆港的一条渔船上休息了有限的几小时,就再也没有睡过。因此,当他的身子在往斯孔根走的时候,他的思绪却飞回到特隆赫姆海湾,飞回到那座阴沉沉的监狱,飞回到关押着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寄托着希望和幸福的那个人的那些阴森的塔楼里。醒着的时候,他脑子里萦绕着对他的艾苔尔的怀念;入睡时,这怀念变成了一种怪诞的幻象,温存着他的梦乡。在睡眠这第二个生命中,只有灵魂存在着,而肉体同所有的物欲全都化为乌有。他在梦中见到了那位亲爱的玉女,虽并不更美,更纯,但却是更加自由,更加幸福,更加倾心于他。只不过,在去斯孔根的路上,并不可能完全达到这种忘却肉体、感官停滞的休眠状态,因为不时地会有一个水洼、一块石头、一根树枝绊着他的脚,使他惊醒,回到现实中来。于是,他抬起头,微微睁开发涩的眼睛,很懊丧从天国神游中复又跌入人间那艰难的旅途,唯一可以欣慰的是那绺秀发紧贴在心口上,只有它在艾苔尔完全属于他之前,在弥补着他那深埋在心底的幻梦。由它而又回想起那美丽奇幻的影像,于是,他重又软绵绵地回到茫然但执著的沉思而非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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